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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庆梅抱着女儿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还在询问着晚上想吃什么,在这个家里,连7岁多的淼淼都知道要先讨好爸爸,搂着妈妈的脖子脆生生的说了句“蒜蓉粉丝虾,爸爸爱吃。”
欣慰于女儿的懂事,两人拐到市场挑挑拣拣了半天,才买好几大袋菜。
孩子体谅妈妈,想帮着拿一些东西,李庆梅说什么也不让,“妈妈跟你说,你那双手以后可是要弹钢琴的,这些活儿你千万不要管,碰也不要碰,艺术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这是她第无数次念叨这些话,在淼淼想自己刷牙的时候,想自己学洗袜子的手,想自己穿鞋的时候,这些话就会跳出来,阻止她去做那些普通孩子都应该学会做的事。
快8岁的孩子,每天早上是李庆梅抱着下床,闭着眼睛等着她给穿好衣服,再抱到餐桌上一勺一勺的喂饭,一路抱着送去学校。
下午接放学后,也会一路将女儿抱回家,忙碌着做好晚饭,仔细的喂完孩子,自己潦草的吃上几口,就开始手洗家里几口人的衣服,尽管洗衣机就在旁边,但她从来不用。
她要用这些来证明,她是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甚至是很重要的一份子。
没有她,这个家能如此井然有序、熠熠生辉吗?
那明亮的窗几、整洁的被褥、光亮的地面,香气诱人的厨房,满是烟火气的日子,难道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这些事旁人看来或许琐碎了些,但没人知道李庆梅是多么庆幸,庆幸她有这些事能够做。
庆幸她的老公因为这个连着血缘的孩子,没有将她闭之门外。
哪怕她的婆婆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知廉耻’,哪怕她的丈夫几年如一日的不进她的房间。
没关系,至少在外人看来,她真是嫁了个好人家。
这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她的坚持,她的女儿才能被允许出生,凌正明再不喜她,对女儿从来是和颜悦色,要什么给什么。
那些玩不完的玩具,堆满了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角落落。
那些穿不完的新裙子,一排又一排的挂在橱柜,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款式,每一件都美的无与伦比。
站在那华丽的衣饰前,幸福便入窒息的海浪狂啸着向她扑来,躲都躲不及的让人想沉沦。
但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她的女儿从出生就有了。
再次在心里笑着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李庆梅拧开了家里的门。
2
屋里笑语嫣嫣,两个人都从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如带雨的云,雪后的风,令人忐忑,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他们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耗散结构理论。”
听到动静两人一起看过来,一样明媚的眼光,那是时间轴里李庆梅不曾参与过的鲜妍悦目。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跟出生在哪里长的美丑没有关系,这份第六感带给她的危机感比以往都要猛烈,如山洪开闸,猛烈又快速的在她心脏里冲刺奔腾。
那便是她了。
似乎应该更早一些见面的,不过不急,好菜不怕晚。
李庆梅遮住嘴角的讥讽,在女儿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淼淼便如一只欢快的鸟儿般,笑着跑进去扑到了凌正明的怀里“爸爸,妈妈给你买了郑师傅家的糕点,你快尝尝。”
那坐在沙发上的女子笑着朝她看来,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刺探,眼神里如藏着一把烈刀,也或者是一根细针。
妄想在她血管上扎出一个洞,好让那些汩汩的血液冒着泡堵进心脏里。
搅得她不得安生。
她从没在凌正明身上看到过如此和煦的一面,那柔软的眼神,即使女儿扑到了她怀里撒娇,也没舍得从那女子身上挪开,反而是敷衍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跟妈妈先进屋去写作业。”
女儿挫败的小脸激起了她难得的斗志,她在袋子里翻翻捡捡,总算找到了那盒快要压扁的糕点,从里面拿了一块出来就往凌正明跟前递,“孩子惦记着你爱吃这个,非催着我去,晚高峰又堵车,我们在那段路上堵了快一个小时了。”
那手上尚有抓鱼时留下的腥味儿,看到凌正明皱起的眉头,李庆梅下意识就要收回手,一旁坐着的女子好整以暇的将手里的杯子搁在了茶几上。
分明是等着看凌正明的反应。
两人的手底下都有一只茶杯,西湖蓝茶杯上面描绘的是牡丹还是梅花?李庆梅不大分辨地出来。
杯底平整又圆滑,圈足用的是金色的东西描绘,一只稍旁且圆,一只小巧蛮腰,竟是一对鸳鸯对杯。
这套茶杯她在凌正明的书房里见过,搁在书架的最上头,那么高的位置,盒子外头从没落过灰。
主人对它分外爱惜,似乎半生的牵肠挂肚和容忍都给了‘它’。
于是,李庆梅干脆将东西撮到了他嘴边,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的样子。
一旁的淼淼见爸爸妈妈僵持着,乖顺的从爸爸的腿上滑下来,“妈妈,要不今天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我看爸爸跟这位阿姨也没说够话,咱们就别打扰了。”
被女儿那无辜的样子看的心慌的凌正明,欲伸手去接那块看起来已经不大让人有食欲的糕点,心想,“女儿到底是无辜的。”
李庆梅却不松手,继续往他嘴边递。
“行了,别胡闹”,对于她的这番做法,凌正明觉得心里烦乱又拥堵,低声斥道。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心竟如此难过,总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一次次的冲动’,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僵局。
凌正明起身去接电话,走过李庆梅身边时,轻轻的吁了口气。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啊?
李庆梅刚想自嘲的笑一下,就看到那女子朝她看了一眼,“那是黑豹乐队1991年发行的歌曲,你知道窦唯吗?他是乐队的主唱,我跟正明上学那会都特别喜欢他们乐队,为了给我买到这张原版碟,正明给他一个师兄打了一个学期的饭,才托人家的关系买到了这张碟。”
这便开始了?
她也想学着那女子捋捋脸颊旁妩媚的发梢,奈何头发一丝不苟的全贴在头皮上,只好将地上堆积的袋子拽过来,在里面找出一个小包装-精梳棉男士内裤,搁在了两人喝茶的杯子旁。
看到那女子变了脸色,李庆梅暗自开心,想着她刚才说话时的强调,又慢又轻,还带点撒娇的意味,怪不得凌正明这么多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他女儿明年要上小学了,哪里还有功夫欣赏什么乐队?正绞尽脑汁给孩子选名校呢。我劝他孩子顺其自然就好,他不听,还说什么他凌正明的女儿,要选就必须是最好的,我劝也劝了,拦也拦了,没用。”
被这么一噎,那女子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屋里就只有电话那头她婆婆的大嗓门。
似乎怕她听不见似的,一声比一声大,“是雅雅回来了吗?你怎么不请人到家里来坐一坐,人家上次还给我寄了一瓶好贵的香水呢,干脆你们这会儿过来好了,我菜准备的多,也够咱们吃一顿了。”
还雅雅?
叫得真是亲切。
叫她的时候就只有小李小李的,好像她还是那个伺候人的护工。
3
那会李庆梅刚被第一家雇主辞退,嫌弃她说话口音太重,她一气之下去报了个语言培训班,学了整整半个多月,再回来时就看到一群人为争着这么户人家,吵得不可开交。
老太太滑雪的时候摔断了腿,儿子是高校教授,家里富裕,每个月开出的价格比一般的护理要高出三倍。
这么群住在穷街陋巷的贫苦人,穿着洗的发白的工服站在公司光洁的地板上,争得没了脸面和尊严,你求我我求你的,这个嚷着家里孩子上学急用钱,那个哭着说老爹住院了治疗费太高。
可是,谁又不缺钱呢?
谁又愿意非要跟钱过不去呢?
这钱揣到别人的口袋里,不管多少,也捂不热自己的口袋。
大家谁也不肯退步。
偏偏老太太挑剔,南方人不吃南方菜。
她便哄着老太太说她之前在川菜馆跟着大师傅学过几道拿手菜,等病好了,她一准给她天天做。
老太太被她成功拿下。
但她哪里会什么川菜,在老家那会,除了下地就是下地,也就跟着她娘学过包饺子,还总被嫌弃。
好在她有一颗奋进的心,不会就学。
半年后,老太太腿好了,她也真的学会了好几样拿得出手的川菜。
只要是老太太想吃的,不出三天她就能学会,有模有样的那种。
老太太再也舍不得让她走,她也从短佣,成功的变成了签了长期合同的住家保姆。
每月寄到家里厚厚的一沓钱,使得她娘再也没有被街坊邻居嘲笑说‘生个妮儿有啥用’。
从小到大,她也终于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那会凌正明很少回来住,偶尔过个周末才来一天半天。
两人阶层不同,说的最多的话也就是‘先生好’、‘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旁的交道一概没有。
老太太甚至将她当做半个女儿疼,还送过她一件昂贵的羊绒大衣,她没舍得穿,打算小妹考上大学后送给她做升学礼物。
她替老太太给凌正明送东西时,见过那些女孩子,一个个青春洋溢的穿着鲜亮的衣裙,在校园里穿梭着,像一只翩然的蝴蝶,真是好看。
她想让小妹也打扮得漂漂亮亮。
那些因为总总原因没有来得及的绽开的青春,都可以让小妹替她完成。
小妹比她年轻,来得及!
她找到凌正明的办公室时,听到他正在和谁吵架。
隔着电话,两人很激烈的辩论着。
那般儒雅的人,也会生气吗?
最后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原路返回最妥当,但她听到了一句歇斯底里的嘶吼“我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会立马找人结婚。”
她想,老天爷开不开眼,也得看你蹦跶的勤不勤快。
她要做个勤快的打工人,就只好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4
凌正明一愣,看着推门进来的李庆梅。
那一刻,一个大胆的决定在脑子里蹿出,以至于他此后为这个决定不停的后悔。
“你能嫁给我吗?”
......
这是个什么情况?
太突然了吧?
李庆梅的脑子里快速思考起来,这是冲动之下大脑里的神经激烈的跳动中做出的过激反应,为的是刺激某个人或者是用来麻痹自己的情绪。
但这是临时的。
于是,李庆梅决定试探一下“你不敢,你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凌先生,我不知道您和您电话里那位女士发生了什么,但您没必要这么气人家,或许是人家有苦衷呢?”李庆梅一边说一边看他的反应。
果然......
凌正明气急败坏的吼起来,“她能有什么苦衷,不过是国外开出的条件更诱人而已,我跟她十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几张票子,你就说这婚你敢不敢结?”
‘十年’?李庆梅心里一紧,那这可是为劲敌啊?前女友什么的,最不好对付。
筹码得加大。
“老太太知道了,恐怕我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我妈那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那我要是被撵出来连住的地儿也没了呢。”
“我在市区有一套小房子,不大,但足够你待了。”
她能想到老太太知道这事儿后一定会将她骂的狗血淋头,甚至恨不得打断她的腿,虽然她看上去那么的谦和。
但在这样的机会面前,她觉得,她还是不忍放弃的。
老太太什么的,以后跟他儿子结了婚,只会关系更近,慢慢来,她-李庆梅最不怕的就是恶人,磨她们就是了。
领证那天,两人吃了顿火锅,辣的她眼泪鼻涕一直流,也就没顾上凌正明那流荒他地的思绪。
两人瞒着老太太一直相安无事地过了半年。
李庆梅想要个孩子了,可凌正明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她不漂亮,还有点黑,但她屁股大,她娘说过,她这样的好生,一准能生好几个,她想,到时候,老太太怎么也会舍不得。
于是,她开始计划。
凌正明喜欢一款晚香玉味道的香水,喜欢有香薰灯烛的晚餐,得有切得薄薄的片状牛肉,牛脊上最嫩的肉,几乎没有肥膘,还得是五分熟。略带有一点血丝,她看着就恶心。
干白葡萄酒,产地得是要法国波尔多。
餐桌上一块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桌布是从奥地利带回来的,他觉得好那就是好。就是洗起来麻烦,轻不得重不得,比伺候老太太还要注意一些。
被气氛和红酒熏的没了方向,凌正明一头扎进了李庆梅的怀抱。
凌家终于迎来了下一代。
她动了点心思,一直瞒到生产那天,老太太才知道。
这几年,第一次在老太太脸上看到想怒又不能言的表情,被镇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李庆梅痛快的笑出了声。
见她得意成这样,老太太心里骂她,面上还要不停的安慰她“好孩子,别怕啊,忍忍就过来了”,说着一把抓过凌正明,狠狠的骂着:“你这个脸皮比猪都厚的东西,竟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你也配?真是没有脸面没有骨气,你倒是使得一把好手段,瞒着我竟做那些勾引人的事儿。”
整个科室的护士、大夫听了都傻眼了,还有这样骂自己儿子的?
难道儿子是领养的?儿媳妇儿才是亲生的?
再一琢磨,这肯定是个真疼儿媳妇的,将人当成了亲闺女,可不就是,儿媳妇浑身冒汗的在那生孩子,儿子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儿发呆,搁谁谁也生气。
骂得对。
凌淼淼出生那天正巧是老太太生日,祖孙俩选在同一天出生,抵消了好大一部分老太太的怨气,但若说她完全接纳了李庆梅也不是,她心里存着气,觉得是李庆梅不知廉耻,利用自己工作之余,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破坏了他儿子当时大好的姻缘。
相较于李庆梅,老太太自然是更喜欢学识、样貌皆上等的方雅。
她恼怒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把李庆梅比作烂白菜梆子,烂了心肺的死肉,任她怎么骂,李庆梅就是不反驳。
骂吧、骂吧,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是她李庆梅彻底翻身做主人的时候。
5
几人开车到了老太太家的时候,刚过七点半。
老太太一改往日对她的冷淡,热情的在门口迎接了他们,不,应该是方雅。
拉着人家的手将人带进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这么好的姑娘,哪里不比李庆梅那个黑乌鸦好看?
千百万倍的好看。
被瞪的李庆梅不恼不怒的站起来笑着说道,“你们先坐着聊会儿天,我去做饭。”
到了这会儿,凌正明才回过点儿味儿来,赶紧起身准备跟着一起去帮忙,李庆梅拦住了他“别,你们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厨房里的活儿我擅长,不用你帮忙,你只管坐着就是。”
刀拍黄瓜的声音、切土豆的声音,炖肉的声音,厨房里忙忙碌碌,老太太忙着跟方雅叙旧,打听她如今的情况,凌正明到底还有些良心,坐立不安的玩着手上的方表。
没人注意到淼淼去了厨房。
氤氲的水汽从锅盖上飘出来,李庆梅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女儿哭丧着的一张脸,她心里一跳,赶紧将孩子拉到怀里,“怎么了淼淼,是不是饿了?妈妈一会就好,再等一下下好不好?”
李庆梅的声音太温柔,淼淼一下子哭了起来,外面正聊得热火朝天的老太太听到动静正准备起身,就看到凌正明已经窜了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哪里了?”,淼淼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凌正明心疼的手只打哆嗦。
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哭过。
老太太朝李庆梅发难,“是不是你碰到孩子哪儿了?我就说你平常做事毛毛躁躁的每个轻重”、
“才不是,你不许说我妈妈,她是最好的妈妈”,淼淼挣开凌正明的手,再次扑进李庆梅的怀抱。
“你们就会欺负我妈妈,从来都是我妈妈一个人做饭,不管她多忙碌,把饭菜做的多好吃,你们没有一个人夸过她,也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谢谢,她开心不开心都不重要,因为你们不会在乎。
可我在乎,她是我自己的妈妈,我疼她,她不喜欢我动手,我就不动,她喜欢抱着我上下学,同学都笑我我也不怕,我都知道,她就是害怕,害怕爸爸不要她,害怕我不够依赖她,这个家里没有谁会在意她在不在。方阿姨再漂亮,也不是我的妈妈,我只爱她。”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机会找找总会有的,这不,就来了。
李庆梅将女儿搂的更紧,嘴巴悄悄的凑到她软软的耳骨旁,“淼淼,再大声点。”
母女俩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白来的,瞬间,那声音犹如开足了马力,还是四驱的发动机!
老太太被吵的耳朵疼,见她刚要皱眉,李庆梅也跟着哭起来“要不是当初你死乞白赖的非要让我嫁给你,我也不用糟这么些年白眼,如今你倒是说说,这事儿可是全赖我?”
凌正明被这娘俩哭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嘴巴脱口而出“对对,是我不对,让你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全是因为我顾全自己那张脸面”。
到了这里,干脆也不再瞒着,一股脑全说给了老太太听。
“什么?是雅雅不要你的?”
轮嗓门儿谁也比不过老太太,方雅这会儿又羞又急,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变成了这样,一张脸比川普涂的油彩还要绚烂。
李庆梅甚至觉得那绚烂里能开出一朵花来。
“伯母,当初确实是我提的分手,但我本意是想逼正明一把,那边的学校开出的条件真的是太优越了,我怕他不去会后悔。”
“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后悔什么?这么大的祖国,还不够他施展才华吗?方小姐。”
这会儿又成了方小姐了,李庆梅想笑,实在不是时候。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家务事了,不方便方小姐您听,方便的话,请给我们一家人一点儿空间好吗?”
看看,看看,老太太的战斗力不是盖的。
方雅落荒而逃!
丈夫前任回国后,非要来家里做客,我使一招让她灰溜溜走了
管你美国回来的还是英国回来的,你学的那点子东西够你干嘴仗吗?
一切顺利,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知道她这些年白白担了那么多骂,老太太将名下的一套房子过户给了她,另外还请了她的父母和亲友来,补了她一场婚礼。
这是两家亲家第一次会面,她父母紧张不已,纠结着买什么东西,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定不下来。
“买几箱水果就好了,我婆婆不在乎”,她笑着摸了摸肚子,在那柔软的宫腔内,已经又孕育了一颗小种子。
她那颗在异乡瓢泼的心,也终于有了归宿。
凌正明依旧不爱她,没关系,反正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什么的,她也不稀罕!(原标题:《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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