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大卫《忒勒玛科斯的永别》1818
从我自己要创作动画影片的角度出发,虽说现代艺术的先锋与先验性是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的,但一旦你需要讲述故事,那么我们永远也脱离不开具象。这里我们发现一个现象,那便是尽管现代艺术充满了各种各样异构的形式与隐喻式的体验,但从打动人心的隐喻这方面出发,我们发觉还是具象影像效果所产生的隐喻对我们更具有冲击性与永恒性,正如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死以及哈姆雷特的死所给予我们的震撼一样。
电影,含动画电影,基本是所有艺术的综合。它包含且不止于剧本、镜头、背景、音乐、声效以及对话等。在这里面,电影的背景与镜头就会涉及到美术的设计。美术设计的目的是让影片的视觉效果具有冲击性,当然也包含影片的色彩设计。这些每一个类别都是一个专业,每个专业都具有各自的深度。因而我们从坐标体系的角度看,电影实际是方才提到的各类别及其深度所构成的一个矩阵。
对于电影画面的构图是讲究的,今天我们以路易·大卫的《忒勒玛科斯的永别》来作为一个具体的例证。在路易·大卫的这幅画作中,我们可以看到大卫笔触的细腻,具有那种新古典主义的风采。在西方美术中,我们经常会碰到古典主义与新古典主义,那么它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还得回到古希腊。古希腊是崇尚人文主义的一个文明。从它的胡作非为的神们我们就可以看到古希腊文明的人文关怀,因为神们都被设计成具有人性的各种特点的神。因而在古希腊的艺术中,人是最主要的。其重要的艺术都围绕着人体展开。在漫长的中世纪湮没在宗教的氛围下,人文的关怀被宗教的教义所摈弃,直到文艺复兴。因而对于文艺复兴这个叫法的确有其科学性。文艺复兴让人文主义在基督教教义中逐渐解脱出来,并最终形成了后来的新古典主义。
新古典主义实际也等同于学院派。在大卫的这幅画中我们看到了学院派风格的细腻,色彩的精确。其实学院派与印象派很大的一个区别在于,学院派对于色彩的要求并非真实的还原,学院派对于色彩的要求是服务于其绘画主题的主旨的,而印象派则力求真实地反映事物的色彩与光影。
大卫这幅画作中,他的构图是均衡的。他用了一大一小的三角形构图来平衡我们的视觉。大的三角以忒勒玛科斯与休查利斯的拥抱构成。小三角形由忒勒玛科斯的手以及手握的长矛组成。实际上,休查利斯拥抱的手又构成了一个矩形的动态结构,在三角形的稳定中又获得了一定视觉上的动感。
构图的大三角让我们凝视忒勒玛科斯永别时坚毅的目光,而在我们凝视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又恰好地关注到了他手中长矛的小三角,一种即将前往历险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