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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白话解读 第十一篇至第二十篇(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原文)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2-09-01 12:40:20    作者:life    浏览次数:4614    评论:0
导读

第十一篇并十二篇 怪异百出九先生出城去办事情,回来时就和吴先生聊起近些日子又有什么新的花哨事情。 吴先生说,很多女子为了受到男人的关注,就往脸上涂一层层的粉脂,这也罢了,没想到上海女人出了新招法,在那脸蛋上架一副黑墨镜。本来一副好好的面孔


第十一篇并十二篇 怪异百出


九先生出城去办事情,回来时就和吴先生聊起近些日子又有什么新的花哨事情。 吴先生说,很多女子为了受到男人的关注,就往脸上涂一层层的粉脂,这也罢了,没想到上海女人出了新招法,在那脸蛋上架一副黑墨镜。本来一副好好的面孔,反倒变得不能看了。

还有水烟筒,居然是银子打造的,真是毫无必要。 吴先生又说:“你帮我个忙,我这几天丢了块龙珠表,虽然不值几个钱,还是觉得有点舍不得了。我是怀疑家里的几个下人中间,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

九生的伯父唤九先生回去。 伯父递给九生百十两银子,说这是他母亲托他在某钱庄里存钱,然后分得的一个年的利息钱。

回到吴府,九先生故意把钱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躲在暗处角落看一个周姓下人的反应。 那个人看见钱后,嘟嘟囔囔的,埋怨谁把这么多钱放在这。九生想,此人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子偷那龙珠表的。 后来他看见一个毕姓的家仆坐在一张桌子旁和一个穿着短衣,没有穿鞋的人在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九先生想,这个毕姓下人都结交了些什么朋友啊?怎么还在这里打着赤脚,还大模大样的。 有人告诉他说,这姓毕的就喜欢结交这类人,是因为他自己太窝囊,老婆也和别人搞在一起。那个打着赤脚的叫阿三,在咱们府里做挑水的活呢。

要说,吴先生做这个海关的工作,最烦心的地方就是贩卖烟土的事情。这个买卖是很赚钱的,有的人不惜头破血流也要往里冲,就是因为利润大。 这里面的故事更是复杂多怪。 有一个专门贩烟土的私贩,把烟土掩藏在坛子里,然后贴上茶点的标签。有一次,一个巡丁抓到他拿着坛子,就把坛子夺过来去师爷那邀功。打开盖,不得了啊,里面居然装着粪水和苍蝇,身上沾着粪水的苍蝇到处乱飞,满屋都是臭气。

吴先生又说,有一年他在福建任职,那时他生病,有一个自称是线人的来报告他,明日会有私货进关,是珍珠还有玉石,装在棺材里掩人耳目。 但吴先生病着,只好请自己的同事去验看。 果然是有一个棺材在那。

委员就说,现在怀疑你在棺材里私藏禁运物品,我们要打开验看。那孝子大声号哭着说,里面明明是我父亲的尸体,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委员说,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打开一看,里面果真只是一具直挺挺的死尸。 这可好,全体委员都得给这棺材里的逝者作揖赔礼,然后又赔了人家五千两的银子。

后来,再有棺材要进关,委员们有了上次那个"伤痛"啊,没有谁再去刻意验看那些棺材。 可蹊跷也就在此,那个孝子的棺材通关之后好几天里,总是有另外好多个的棺材也要通关。吃饭喝茶可以凑成一局一堆儿,家里死人这事难道也能扎堆儿? 后来才有人想明白了,孝子那棺材里的确是死人,但后面的棺材里装的应该就是私货呢。这些人是利用了把关人对验看棺材产生心理过敏的弱点了。

可惜了,当时就这么疏忽过去了,实在让人生气。 ​九先生对此也是替吴先生感到不甘心。

笔者解读:有的人为了一点利益,不择手段,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人心不古。我们在这社会中生存,就要遵循社会的法则。也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而失去做人的底线。

第十三篇 进退两难

九先生对朝廷开始实施使用新汉字,也就是简体汉字这个事,很感兴趣。经常拿一些用法被修改后的偏旁部首发挥感慨,乐在其中。 这天,九先生对吴先生说:“我上街经常看见一个太守在轿子里打瞌睡,半睡半醒的。”

吴先生说:“你还以为他是因为公事累,那就大错了。他是吸大烟搞的,他人也是死了大半,没有精神,不就是要死了。” 吴先生并无恶意,只是调侃到:“人家都说狗会领会主人的心思。这个江宁太守的烟瘾也如同他养的狗似的,也可以领会他的心思呢。” 九先生说,这是怎么说。

吴先生说:“那总督大帅是最恨鸦片的,这江宁太守就在他手底下当差。你说他是怎么能做到的。他一早先在家过足烟瘾,才上衙门。眼见着要下来烟瘾犯了,赶紧坐回轿子里,回到府里,姨太太们早准备好了伺候着。” “等到正在府衙里,他也犯烟瘾,可那烟瘾就如同懂事一般,自己管束着。再说太守哪里敢在大帅面前打哈欠,其实烟瘾就是被吓得逃回去了。”

九先生说:“要我说,就应该全国性的禁烟。” 吴先生说:“说着容易,但实施起来就难了。还是需要从点滴入手,比如谁抽谁就登记,然后交税,还有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也不能开商行。”

次日,九先生在城隍庙那遇到一位打扮得珠环玉绕的美人儿。九先生竟在她襟口下发现了一颗水晶球。 这分明是吴先生丢的那龙珠表啊。但是人家兴许也有呢。不过,吴先生那龙珠表上的一颗黑表坠子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九先生赶紧跟紧那女子,果然看见那条黑表坠子也在她身上挂着。 那女子所佩戴的就是吴先生所丢失的那龙珠表啊。九先生哪里肯作罢,走到正殿上,假意上香,和那庙里道人问那女子是何人啊?道人说,应该是制台衙门里的什么人的内眷。

九先生又跟着那轿子追出很远,一直到了一家刻着“汪公馆”的地方。 回来后,九先生和吴先生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吴先生说,那我就知道是谁偷了我的龙珠表了。 原来是那个毕镜江。 这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刚才九先生遇到的那个美女子是他的小妹妹,现在给那汪官员当妾。

最近这汪官员要升职去安徽,毕镜江本就是投奔他来的,这等时候他当然是希望他也可以跟去安徽。想买东西给人家讨好,但没有钱,只好偷了龙珠表来,借花献佛给了自己这小妹妹,当讨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府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妇人,领着一个一直在抽泣的孩子。见了吴先生和九先生就是朝着他们跪下,然后一直哭,模样非常可怜。 吴先生二话不说,很真诚地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了那年轻妇人。那妇人谢过之后,依然红着眼圈,特别悲伤。吴先生说:“你赶紧把钱收好,不要说是我给的银子,别人还以为我现在有多阔绰呢。”

“本来我丈夫刚去了,不应该到别人家乱闯,可是吴先生,你是知道我们家情况的。先夫咽气后,除了一个粽塌,一条草席,就没有什么了。可是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万事都是钱做主,可让我怎么办。”那妇人又开始泣不成声。 那妇人走后,吴先生才对九先生说,她的丈夫姓陈,四川人,求得官职等着任用,可惜七八年了,也几乎没有真正上任过。家里日子不好过,他这些天越发想不开,前几日竟上吊自杀了。

下午,报纸上的一个消息让吴先生很忧心。是说中国的一艘船在和法国的轮船要碰在一起,那中国船上的管带,如耗子见猫,自行把自己的船沉入了水中。 吴先生说,这些管带都是托人,找门路来这船上当差。他们的心根本不在船上和国家利益上,而是想着自己从中怎样捞些私钱。

“他们去买煤,虽然只是购了二三十吨,但却开一百吨的票子,余下的钱就揣进自己腰包。但上面是要查账的,他们就让再开一个帐子记录。而且他们早买通那些煤老板,把每吨煤的单价都改写了。这样一来,银两也揣进口袋,却是任谁也查不出破绽。” 九先生说:“既然到这等地步,总督巡抚为什么不严厉地彻查一番。” 吴先生说:“他比我们都清醒的,可是如果他彻底清理一番,那被撤职的都曾经与他有一点私交或者亲属关系,任用一批外人的话,他自己倒又不放心。”

笔者解读:有的人日子不好过是因为自己不上进,有的人则是因为某些不公平的对待,还有人为了自身利益,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形象,还有人为了控制大局不顾下面的一些乱象。这是晚清官场上的真实写照。现代社会,依然会有前两种情况,笔者认为,认清自己,对症下药,才能找到出路。

第十四并十五篇 动荡之时

总督请吴先生过去。 吴先生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备轿去了。九先生就去了伯父家,可怜她伯母病了,伯父忙着请大夫,府上的人都无精打采似的。

九生就去了街上,忽见有人在张贴东西,一寸宽,五寸长。写着“张大仙有求必应”。这是搞的什么古怪呢? 九生好生奇怪。像是什么门派的接头暗号,又像是专门给人医病的什么厉害角色了。

吴先生回来后,一脸无奈。之前说好,总督是让他去取捐给那四川吊死那位陈先生遗孀的捐款,可是总督,居然也拿出一个募捐册让吴先生捐钱给什么组织。 吴先生接着说,原来是给山西那边捐赈灾款。江苏这边的官员不少,他是打定主意要人人都捐。

吴先生又说:“我倒觉得他这事做得不那么妥,做善事要从近的地方开始,如果连自己身边亲人,民众都还是不能温饱,那不是也是问题。 之前在乡下,我家也是富户,我父亲在世时捐出五万两银子用作田产和开商铺,用这样的办法解决族里那些穷亲戚的就业和衣食问题。” 吴先生说:“我也不是批评谁做得不好不对。只是现在真正做善事的有几个人呢?无非是图个好名声罢了,一个铜钱一滴血,谁愿意白白送给别人呢。有的人本来是很穷的,偏偏要去打着募捐的旗号去做善事,最后自己先是肥了自己的腰包。” “还有这募捐本子,里面写的不一定都是字字真实的。我听说有的人捐个三两二两的,就写名字为“无名氏”。这倒好了,本来没有捐的人也都说自己捐了捐了,然后说,那个叫“无名氏”的人不就是我嘛。” “还有人家是捐给灾区的棉衣棉裤,入了某个大善人手里还没有等到灾区,都被他身边的车夫老妈子分得差不多了。反正不是花钱来的,我就裹他个里三层外三层,多暖和。可是北方地区那边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他们没有拿到赈灾的棉衣,只有挨冻的份儿。” “不知道给那陈先生遗孀捐了多少了,你一笔一笔写得如此清楚。”九先生看着吴先生的那本募捐册子出神。 “你捐一百两,上面为什么又只写了五两。”九先生说。

“这上面是万不能写太多,我的收入在他们之间是高的了。我若写自己捐一百两,他们捐不出那么多,不是叫人家为难了。”吴先生说。 吴先生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三张票据要拿火烧了。

九先生问是什么?他说,这就是那个不得志吊死的陈先生生前曾向他借的一些银两的票子。三张票子一共是两百两。我记得当时我说不用写票据,他却一定要写了才肯收钱。话语里带着无限的感慨惋惜。

第二日,吴先生出城办公事去了。 九先生后面也跟着出城帮着查验来往的船只。九先生回到吴府,吃饭时,和那位上海来的司事文述农谈起那个张大仙的事情。 文述农说:“你猜的也有几分对了,那句话确实是一个暗号,不过并非是某个门派,它是一个江湖上一个会党的暗号。” 会党,它和门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人来自各个地方,只要你认同他们所信奉的,就可以加入他们。 “那官府的人岂不是要抓他们是问?”九先生说。 “这也是有对策对付官府的。他们商议事情的地方挂着灯笼或者蒲扇为记号,而且如果有人敲门问话,每个问和答都是有暗号需要核对。外人如果敲门问询,一概说不知道不明白就对了,他们总不会硬说你就是什么暗党之类。”文司事说。

笔者解读:此篇故事,我从小方面来说对它的解读,君子能及人之困,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社会中总是有很多人需要面对疾病,困苦,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向社会发出求助。当我们给他们提供帮助时,他们感受到了来自社会的爱心和力量,也让他们能度过难关。但是谁能保证,收到我们捐出的钱财物品的人真的就是极度需要帮助的人呢?笔者认为,有善心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但是做善事时最好还是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状况,不要盲目。

第十六篇 时局下的臣民百态

近日,时局有些紧张,中法海战还没有完全结束呢,台湾那边居然也吃了败仗。对于江边的防卫现在很紧要,制台打算在夜里操演水雷。听说,一共要试放三个水雷。 “轰隆”一声巨响,跟着是江水澎湃之声;第三声响起,江水陡然间像一道高高的壁垒一般矗立起一大片。

九先生、文管事、还有吴先生此时都在江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后来,三个人一起吃酒,聊了起来。 吴先生说到:“台湾这次在海防上吃败仗,是尽人皆知的丢了朝廷的脸面。那位刘大帅,本来也是一个老军务,这次也是被法军打得溃不成军,这仗打得糜烂至极。” 大海和船只 吴先生接着说到:“还传出些笑话来,说是一位钦差大臣,人家的大炮一响,他的反应是马上逃跑。结果跑的时候,一只脚上穿着鞋,另一只上却连袜子也看不见了。还有的说,他是坐着轿子逃跑的,轿子都跑起来了,他的一条腿还在外面了。”

九先生说,听着可真是有趣的新闻。 吴先生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讲,我听说这位钦差大人是个年轻的人,以前对于海战这类都是纸上谈兵,如今你让他去参与作战,肯定会漏洞百出。” 吴先生又说到:“我们这些读书人,又有几个,能对那种架着大炮在水上和外国人激战的情景坦然面对呢。刚才放水雷时,尚且有人被吓得丑态百出。但是你别看他们现在有多不堪,讥讽起别人胆子小,不作为,可是丝毫不会留情。” “我说啊,那位钦差大人也是情有可原。普通民众见到水雷演练尚且吓成这样,遇到炮火连天,亲临大敌,除了逃跑,也做不出别的选择。”吴先生又说到。 三个人吃完酒菜,各自休息去了。

九生想起那文管事说的那个会党的暗号“张大仙有求必应”的一些事来。说是一路按照贴招纸的标记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商议事情的地方。而那个“张大仙有求必应”好像是暗示有一位重要人物要来。 第二天,九生想去城外,租了一匹马,走到一处僻静处,看见了一个贴着招纸的记号,他心下实在是好奇,就一路寻着那招纸标志一直向前走。 路显得越来越隐蔽,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看见一棵紫杨树,又看见几十间小小的房子。

九生一抬头,猛然看见一把破扫帚挂在一个房檐下。那房檐下的扫帚不就是文管事说的暗号吗。 门打开了,九生看见有人在送客。主人穿着灰色袍子,客人却衣冠楚楚。 不过,怎么看那客人有点面熟,圆白脸,八字胡。 九生听文管事说,加入这个会党的还有不少有身份地位的,就连朝廷里戴红顶的官员都有加入进来的。 那个八字胡的人,九生似乎想起他是谁了! 从杭州回来的轮船上,几个湖南籍的贼被一个广东人揭穿。其中有一个戴着墨镜的胖子,一直说自己是当官的,不是贼。可是证据确凿,他们都被抓进了巡防局。后来,那胖子面子大,巡防局也没有为难他们。那胖子不就是这个留着八字胡的人嘛。

九生想,吴先生曾说这个胖子因为管闲事,一直没有机会去地方上任职。都以为他之后是做了贼,不想,居然还是这会党里面的。真是世事难料。 九生怕被这胖子认出来,而且自己是在吴府做事,吴先生是朝廷的官员,这些会党里面的人岂不是要以为,他是官府派来的探子。

九生连忙招呼那赶车的说,我忘记方向,这是走错地方了。你给我掉头回去,我要去城隍庙那。赶车的嘴里叽里咕噜地说,刚才怎么不说清楚。九生心里认为,这赶车的其实也是会党里面的成员,只是他不能表现出,他已经知道什么的样子。

笔者解读:战争年代,对于现代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有点陌生的东西,社会在时代的大潮中不断前进革新,普通人能做的,有时恐怕只是顺应时代的大潮流。如今,我们都已经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了,我们是可以为国家做贡献,为祖国强盛添砖加瓦。无论何时,我们都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第十七篇 难言之隐

九生想起伯母还生着病,就去伯父府上想看看伯母好些了吗? 进去后,九生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在给伯母捶背。九生伯母对他说:“侄少爷,你坐吧。让你见笑了。大夫也请了不少,可是我还是老样子。我都五十几岁的人了,以后真的熬成痨病……唉。”九生的伯母叹着气。

九生连忙安慰到:“谁还不生病,哪里就有那种从来不生病的,调理调理兴许就会好呢。” “侄少爷,我还有一件心事要和你说说。我自从入门以后,生下两个孩子,都没有养住啊。心里的痛楚只有自己知道,是早就什么都不想指望了的。可是你伯父他讨了两个姨娘,却也是都不生育,像是两块石头田,唉。”伯母的意思是,这个家现在来看,连一个希望也寻不到了。

九生连忙安慰说,伯母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需要等些日子,现在一定要好好调养。 “九生,伯母和你讲,你不要嫌我烦。听说你叔叔家里是有两个男孩子的,可他远在山东,而且脾气很不好。说来不敢相信,我们这二十年来,都不曾通过书信,也未曾见过那两个侄儿。哎,我也没有孩子,就想着能不能把你叔叔家的那个小儿子过继到我们家来,可是去了十几封信,都没有收到一点点回音。”伯母此时免不得有些哀怨似的,或许此时她身体虚弱,不免更容易伤感。 她又说:“你伯父常常夸你能干,以后我要有个三长两短,只好请侄少爷来照应我的后事……”她说着说着,又要哭了的。

九生赶紧安慰伯母说,不要想那么多毫无根据的事情,把病养好比啥都强。 晚上,伯父递给九生一封家书,打开一看,母亲居然病重,让他速速回去呢。 九生打算马上动身,他伯母又絮絮叨叨地念叨说,到底是你母亲有福气,病了可以叫儿子回去照顾,我这样的,不要成了一个孤鬼? 后又说到:“侄少爷这一去,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如果你母亲能转危为安了,还是请侄少爷回到你伯父这来,可好……”伯母说着,眼泪要落下来了。 九生伯父进来了,他说:“你这次回去,好生照顾你母亲,然后去考个功名,老到处鬼混什么。” 九生只好小声应着。

吴先生知道他要回家,也早准备好了一些东西。有一张书信,说这是他在杭州的一个叔叔的地址,有困难就去求他。还安慰他说:“你母亲病好了,你就回南京来,你伯父说的不让你回来,也是一时的气话。长辈总是要说一些过于周全的话,这也正是他们的关心啊。”说完,还给九生一些医治重病需要的草药和方子。 想回杭州,需要先乘船去苏州,然后再坐船到上海,到了上海才有去杭州的轮船。 九生到了苏州后,住在一家小客栈里。那客栈主人姓胡,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九生想到弄堂里走走,在一个小通道那,看见一个船上管事儿的正在气呼呼地指责一个老太婆。 原来,这老太婆来乘船,却没有钱付船钱,人家帮她背了二十多里地的行李,她此时却说,她没有寻到他儿子,没有钱,而且她也两天没有吃饭了。 九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母亲如今病重在家,也还没有见到他这个儿子,心里必定也是着急的。九生就替这老婆子给了那个人背行李的钱,然后又给了那老婆子一些碎银两,让她买些吃的,再慢慢找儿子。

回来客栈,九生对胡先生说了遇到老婆子的事。 胡先生说到:“你是外地来的,也不怪你会上当。他们哪里就是不认识的,他们是一对母子,联合起来骗人而已。我们这边大多是苏州口音,但你仔细听那母子的口音,大概就是宁波奉化那边的口音。” 九生听了,也是有点恼火,胡先生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说今晚就有船去上海。夜里,船行驶得很平稳。又过了几日,九生终于回到家中。九生的母亲却并没有生病,那封电报另有隐情。 笔者解读:古往今来,大凡生老病死之事,都是每个人人生里需要面对,有时需要大费周章的大事情。如今是新社会新时代,但是社会依然是非常重视孝道的。做为晚辈,应该更多地关爱长辈们,做为长辈,应该多去尊重和理解晚辈们所选择的生活。只有这样,才会更好地融入进彼此的世界里,家庭也会更和睦。

第十八篇 家族纷争

母亲并没有生病,九生上前拜过母亲,他母亲也是很惊讶,说他怎么也没有吱应一声就跑了回来的。 九生就说,他收到家书了,说母亲大人病重,所以他才赶回来。

九生的一个嫡亲婶娘说到:“怕是别人故意闹了这么一出,那也没必要咒你母亲病重啊。” “婶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九生问那婶子,要说,这族里亲戚众多,只有这个婶娘和母亲交好。只是她命运也不好,丈夫死了十来年,一个女儿刚出嫁不久,丈夫居然也去了。此时,婶娘的这个女儿也在屋内。

“九生,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本来还打算去南京找你呢。如今你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们家在这族群里,身份地位都是越来越差了。以前人家见我们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我们现在已经活不下去呢。我和你婶娘这会还在商议着,想一走了之,去南京找你。你怎么倒回来了?”九生的母亲说。 “究竟怎么了?” 九生说。 “你听我讲好了。”那婶娘说道。 “上个月落雨,雷把祠堂打了一个屋角,你大叔公说要修补,让每家分摊,让你母亲出一千两银子。你母亲就不答应,说即使是她自家全部揽下修补,也用不上一千两银子的。于是人家就因为这事,天天闹个不休呢。” “九生,这钱我是万万拿不出来的。”九生的母亲神色很坚决的样子。 “母亲,你说得我明白。但你先不要着急,且等我来处理吧。”九生安慰母亲。

晚上,老妈子弄了些饭菜,吃了饭,母亲连忙取出一个账簿来给九生看。里面是运送九生父亲灵柩回来时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开销。一笔一笔的账目赫然写于纸上,但很多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私自应付上去的,看着就让人有些寒心。

九生就想,不如依着母亲说的,都搬去南京好了。 有人扣门。家里的丫头慌里慌张地说,是二太爷来了。说着话间,那二太爷已推开门,跌跌撞撞冲进屋来,他喝了不少的酒,脸色涨红着。 进来后就直奔九生去了,问他何时回来的? “伯父,我刚刚回来……” “我请你吃……”那人说。 九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请他吃什么呢? 说着说着,这人后面背着的一只手拿到身前来了。手上居然是一把菜刀。家里的丫头被吓得哇的一下哭起来了。

“你哭什么?我先把你给……”这人拿菜刀就朝着丫头扑过去,丫头吓得哭叫着逃出门去了。 后来这人摔了一个趔趄,菜刀“哐啷”摔在地上去了。 他向九生要钱,九生无奈,只好掏出些钱打发他。他拿到钱,终于走了。

第二天,九生也去见了那大叔公,就是让他家出一千两银子的那位。刚见面,那位大叔公态度就不冷不热的,面上夸他在外面见世面了,实际上还是想管他要那一千两银子。意思就是九生家里是做生意的,肯定存了不少的钱,如今修补祠堂,他家必须多拿。 而且还向九生讨要了发那电报的钱。果然不出所料,电报就是这个大叔公发给九生的。九生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碍于长辈的情面,只能软弱,他对大叔公说:“让你费心了,该拿的钱,我们家是会拿过来的。” 既然打算举家去南京,那杭州这边也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九生对母亲说,不如把宅子也一并卖了,然后换成银两带在身上,以后日子还长,留着度日用。

他母亲这时也忽然很感慨地说:“儿子,幸而有你来处理这些事情,如今你长大了,还得到吴先生的照应,这可真是让我很欣慰的。我们这番去南京,就是在那长久地住下去了。你就把这边儿的事好好打理一番,我们去了南京,不是也没有后顾之忧。” 那婶娘和她女儿这时也是没有了依托了,后来九生说,不如婶娘和姐姐也同我们一起去南京?那婶娘也没有很犹豫,就答应了。

笔者解读:遭遇变故会让一个人迅速成长,这是很多人都明白或者亲身验证过的道理;和这些亲戚族群之间,该怎样处理其中的利益和情感关系,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找不到完美答案的考题,顾此失彼,争名夺利,彼此之间的感情被伤得体无完肤。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人生在世,但愿我们都能在纷纷扰扰的世界中,还能寻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第十九篇 化友为敌

家族里有一位尤先生,从前就是九生父亲的故友。这几天,看见九生回来,他也凑了过来。 “九生,你回来就要变卖家产,莫不是在和大家哭穷吗?”尤先生这天来到族群中,对九生说。 九生说:“我在南京也是大闲人,伯父说给我捐个官,好歹有个差事做,我父亲去了之后,生意没有人打理,只出不进,我自然需要攒些银两来为以后打算,捐官做是最首要的。” 这天,族群里的人为九生接风吃宴席时,有族人就议论起捐官的事情。“果然现在都是捐官做了,那还考什么科举不科举的。等九生捐上个一官半职,我们也去体验一下当官的感受,轮流来,都过过官瘾去。”其他族人都说好,谁要是去过瘾时到了时间,不愿意下来,大伙就把他抬下来。 九生听了,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可是族群里大多都是他的长辈,此时大家或许只是在兴头上开开玩笑,所以他是不好说任何话的。顺着说人家会觉得他是在作假,逆着说又像是不给人家面子一样。

那大叔公说:“大伙都来了,那就说说分摊的事情。”然后指着九生说,请你家先来说个数,能出多少钱。九生说:“大叔公说哪里话,不论怎么说,我们家都应该是多分担的,就是全全交给我家修补,我也是十二分的愿意。”。 大叔公说:“你能这么说也是代表你对族群的尊重,但是按道理来说,还是分摊比较好。”

于是,九生就先拿出五两银子交给了大叔公。后面有的条件困苦的族人,九生都代替他们分摊了一些。 这一天,尤先生又不请自来,他主动给九生找到了一个买地产的买主。 尤先生说:“现在行情不好,李先生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不过要麻利些,速速把字签了,拖得久了,连五百两也卖不出去。” “我以前没有看出他的为人,居然是这般狡黠。我们的房产买来时花一千多两银子,现在怎么连一半的钱都不值了。那我索性就不去南京了,在这养老。”九生母亲接受不了如此低廉的价钱。 九生去找了吴先生的那个叔叔,吴叔叔说,先不要着急卖,我再帮你问问行情。很快,吴叔叔打听到,说行情没有那么坏,完全可以卖到一千两以上。 但那个尤先生又派人来了两次,都是说李家要买那房和地的事情。九生就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吴叔叔打探到那个李家是个暴发户,田产成片,如果把九生家的那块房产也买过来,就可以把自家田地在四个方向全部打通,让自己的地产一览无余。 吴叔叔接着说:“你为什么非要把房产都卖掉呢,如果你是因为缺钱用,你可以问我拿,再说你回来之前,我那侄子不是已经叮嘱你,有困难找我。我看,你就不用卖,我在这边可以帮你照看的。如若有租房子的,我呢,就帮你租出去,这样几年过后,你回来杭州,你的房产依旧还是你的。”九生就同意了吴叔叔的建议。

尤先生又过来问时,九生就对他说:“我现在不打算卖。他李家想收了我的地,把自己的田产连成一片。可是又不想出一个公正的价钱来。我的田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卖和不卖,都是我自家的事情。” 尤先生连忙说:“人家买你的田产自然付你银两,你有了钱就有了面子啊。你现在不卖,你以后还能卖得掉吗?李家公子今年科举考试如果中了举人,有了官职,你这片房产怕是也难以保全。再说啊,李家一直想打通这片田地把它变成一片真正的良田,以后,哼,恐怕你,还卖不到这个价格了。” 九生心中不屑地想,亏你之前还是我父亲的朋友,如今为了从中捞一点好处,就出卖了我们家。说这些泯灭良心的话,实在是可气。

笔者解读: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众所周知,忘恩负义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大家会以“倒霉”“背运”自居,想为什么是自己遇到了。大概是每个人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不一样,所以有的人遇到,有的人还没有遇到。但有一点是相通的,不要怕挫折和欺骗,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世界这么大,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个立足的角落。

第二十篇 变卖家产

九生如今要搬去南京,他有些担心那位姓李的大户,以后恐怕还是会打他家那块地的主意。 吴叔叔给九生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相当于把那块土地当给吴叔叔家,什么时候想赎回来,就回来找他。后来九生母亲说,我们把房子也一并当给吴家好了,房子和地本来就是属于同一个地产,分开了反而麻烦。吴家同意,于是就一共付给九生他们一千五百两银子。吴叔叔还答应九生,他家中存的那些上好的木料,也不必担心怎么处置才好,他会帮他看着的,等着他哪天真回来,想赎回房产时一并还给他就是。 族群里管事的大叔公来了。问九生现在作何打算?

九生说:“我们这就打算全家都去南京定居呢。婶娘和姐姐她们俩也和我们一起走。”大叔公知道九生把地产房产都已经当给了吴家,脸上忽然露出了有些过意不去的神色来。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族的人,如今为了一点得失利益,闹到如此地步。他这个族群的管事,心里是不免很落寞的了。 一切都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

九生打听到后天就有船,于是领着家人去了码头那,等着船过来就乘船走。 在码头时,那尤先生跟来了。 他问九生多少钱把房产什么的都给卖掉的? 九生故意说,只六百两就全卖给了吴家了。尤先生大惊,说:“人家李家现在肯出一千两银子的,你真是糊涂。吴家也是这里的大户,你卖给了他们家,以后想再指望着赎回来,那可真是做白日梦了。” 九生说:“当初尤伯伯你怎么说的,说李家儿子要是中了举人当了官,我们的房子和地连五百两都不值。” “九生,我这做伯伯的还不是为你好,你现在居然说这种白眼狼的话了。可见你在外面的这些日子确实是见了很多的世面啊。我现在就问你,当初如果不是你同我商量,说要卖地产房产的事情,我会去费这劲给你去李家问?” “如今你自行又把地产房产卖给了别人,也没有和我吱应一声。还有李家,我当初是怎么应承人家的,现在倒好,人家要骂我是一个说话不算话,信口开河的小人。” “尤伯伯,你此刻说的这些话,我从来就不曾听过,我只记得你三番四次来追着我,以五百两的价钱速速把田产等卖给李家啊。还有,我只是一个孩子,再长了见识,见了世面,在你们长辈面前,又能有多么逞强了的。”九生说。 尤先生没有再说话,拂袖而去。九生跑去外面看尤先生的去向,以为他还在码头上,但是并没有再看见尤先生的影子。 船还没有开,九生走到船舱的一个小房舱对母亲她们说了刚才和那位尤伯伯谈话的事。 婶娘家的闺女,也是九生的姐姐,夸九生做得对,好好抢白那尤先生一顿解解气,太好了。

可是没多大一会,她似乎又沉吟起来:“其实,九生弟弟,你此番对他也是有些刻薄了,他也只是想给你把房产什么的卖了。” 她又对九生母亲说:“尤先生其实也是精明的人了,否则也不会想这法子来撮合卖房产的事情。九生弟弟现在正是年轻人,也是一个人比较重要的一个时期,以他的才智来说,如若走好道那便是最好的,如果走了歪倒,学得一副奸滑,那也是信手拈来就学会了的。” 九生一听,就觉得自己以前是小看这姐姐了呢。此时这姐姐居然说的句句在理啊。 于是又请教她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此番是对不住那姓尤的了?” 姐姐笑说:“那也不是,那个姓尤的势利眼,给他两句让他清醒清醒,要不他就以为全世界就他是个聪明的了。”

九生想,此此回到南京,他是什么都不怕了,有吴先生,还有这么一个有想法有学问的姐姐。

笔者解读:情和义都是人与人交往时必须面对的两样东西;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会受到唾弃;想身边一直都不缺少那有情有义的人,也是需要用心经营才会有。我们说话时一定注意不要太刻薄,有的话,要说半句留半句;懂你的人总是毫不费力就懂你;不懂你的人,一句话也是多余了。

 
关键词: 汪公馆
(文/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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