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大头,潜水不愁,人家有鳍,我有大头。”
——来自海的大头儿子抹香鲸
我不寻常
抹香鲸(学名:Physeter macrocephalus),齿鲸亚目抹香鲸科抹香鲸属哺乳动物,头部巨大,下颌较小,仅下颌有牙齿。体长可达18米,体重超过50吨,是体型最大的齿鲸,头部最多可占身体的三分之一,没有背鳍;潜水能力极强,是潜水最深,潜水时间最长的哺乳动物。鼻孔为喷孔,位于吻端,有水平尾鳍,游泳靠尾挥动。抹香鲸因其奇特的外形和最初被捕获时的用途被赋予了很多名字:大头鲸,抹香鲸,梅尔维尔鲸,Sperm whale等等,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这个深海之子的不寻常。
与众不同我大头
大头鲸:提起抹香鲸,相信最冲击眼球的,就是那巨大的块状头部,其长度可以占到整个鲸鱼身体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强烈的不协调感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海洋中的超大型蝌蚪,这种独特的造型也让它们很难与其他物种混淆。成年雄鲸的头部显得尤为突出,一般头部占身躯全长的三分之一,外表大致呈方体。它的鼻孔就位于这个巨大的长方体顶部左前方的两侧。有趣的地方在于,抹香鲸虽有两个鼻孔,但只有左侧鼻孔畅通,用来呼吸和喷水,而右侧的鼻孔则天生阻塞,这致使抹香鲸在浮出水面呼吸时,总是身躯偏右,水雾柱以约45°角向左前方喷出。抹香鲸的下颔短小且狭窄,像一根棒状,长度要比大大的头部上颔短,很不相称,由侧面观看时常常不易分辨。下颌颌面上生有数颗圆锥体牙齿,环绕下颌20多厘米长,而抹香鲸的上颌则不生牙齿,只有被下颌牙齿刺出的一个个圆锥形的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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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里,抹香鲸的胃是我们对深海的唯一知识来源——它用肌肉发达的第一胃将吞入的食物挤扁压碎,用庞大的第二胃溶毁殆尽,残存的颚片吐出,极个别入肠异物则最终形成名贵的龙涎香。
提到抹香鲸这个中文译名,就不得不提“龙涎香”这等宝贝。“龙涎香”在我国是一种著名的名贵香料和中药,由于抹香鲸嗜爱大王乌贼,而大王乌贼这种海珍是龙涎香的来源,抹香鲸吞下大王乌贼而无法消化其坚硬的角质顎和舌齿,它们在抹香鲸的小肠内逐渐被包裹而形成一种粘稠物质,这种价值连城的鲸鱼便,就是龙涎香(已知最大的龙涎香直径1.6米,近半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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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气味难闻,不过经过阳光空气和海水的洗礼后,逐渐变硬、褪色,逐渐变为灰褐色,最后变成白色。白色龙涎香的品质最好,价格也最高,但往往要经过百年以上的海水浸泡,将杂质全部去掉才能成为上品。龙涎香作为广受推崇的顶级自然香料,曾经有过一块不足7千克龙涎香卖到2.6万美元的高价,不得不对这种随随便便拉个粑粑都价值连城的生物表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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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两名男子海滩遛狗捡到价值2600万元的龙涎香
灭绝的梅尔维尔鲸
梅尔维尔鲸其实是抹香鲸科利维坦鲸属下的一种已经灭绝的抹香鲸类。其外形与现存的抹香鲸大体类似,体长更长身躯更庞大,并且上下颚均长有牙齿,只是头部有一明显的深坑以区分,生活在距今大概1300万年前,其当时的生态位类似现在的虎鲸,是海洋中的顶级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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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9月28日,纽约。一位不甚成功也不甚出名的作家因心脏病刚刚去世。纽约时报为他刊登了一篇简短的悼文,又在几天后再度提及,然而一篇拼错了他的名字,一篇拼错了他的作品。那个名字叫赫尔曼·梅尔维尔,那部作品叫《白鲸记》;
这本当时销量惨淡、早已绝版的书,将在几十年后被称为“为大海所曾书写的最伟大的作品”。而毫无疑问,这部作品的核心是疯狂的捕鲸船船长亚哈,以及他的夙敌:一头名叫莫比·迪克的白化抹香鲸。
必须是抹香鲸,没有其他的可能。航船水手视大海为道路,捕鲸人则视大海为挥洒血汗的原野,而这原野的土壤、原罪和复仇女神,无一不围绕着抹香鲸。于是在秘鲁南部Cerro Colorado山丘的中世纪岩层中发现其化石后,为纪念着这位写出伟大作品的作家而将其命名为梅尔维尔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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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抹香鲸的英文名字直译为中文是“精子鲸”,这个名字起初会令人觉得“吃了一鲸”。这是因为抹香鲸的大脑袋里其实根本没有脑子!而只是一个鲸蜡器!器官产生一种白色蜡状物质,叫做鲸脑油,最初被早期捕鲸者误认为是精子。由此得名Sperm wh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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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人们发现和其他动物脂肪不同,抹香鲸的鲸脑油不是甘油三酯,而是单链蜡酯;它更不容易变质,燃烧起来更加清洁,火焰明亮而稳定。由此,抹香鲸成为了最好的灯油、最好的蜡烛和最好的药膏;在煤气灯和电灯到来之前,它们是顶级的照明用具。可是这来自抹香鲸的光明,也引燃了捕鲸业的革命,所有的大鲸都将在人类工业的照耀下黯然失色。
一百五十年来,在人类工业的照耀下,抹香鲸和它的亲眷们正凝视着另一种深渊。虽然煤油和电力取代了蜡烛与鲸油,但鱼叉炮、船舷滑道和超高压炉也取代了传统人力捕鲸小艇和熬油锅。氢化油技术让鲸油可以成为食物和肥皂,炸药的发展又对甘油有了巨大的需求。整个19世纪最高年捕鲸量不超过2万头,而20世纪60年代超过6万头。今天的大型鲸类,几乎都或多或少遭遇危机,一半以上在IUCN红名册中处于受威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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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深深的海底
作为一个庞大家族中硕果仅存的成员,抹香鲸的故事其实可以追溯到非常久远之前。自2000万年前与喙鲸分道扬镳之后,抹香鲸总科在中新世达到全盛,大量体型和习性多样的抹香鲸类游弋在远古大洋中,这其中既有与巨型鲨鱼共同称霸大洋的掠食型抹香鲸类,也有长满细长牙齿的鱼食型抹香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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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百年历史对它而言只是一瞬间,它不会也没有能力做出什么本质的改变。它依然将会以八分钟的间隔下潜到两千米的深海,和百万年来的夙敌乌贼战斗,赢得伤痕累累的胜利,浮上海面休养生息,抚育下一代,直到捕鲸船的消失,或者直到自己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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