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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书评|霍雅楠:梦里花落知多少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2-07-30 11:12:26    作者:life    浏览次数:3397    评论:0
导读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夜读《长恨歌》有感 文/霍雅楠(内蒙古精英沙龙编辑) 王安忆的一曲《长恨歌》落下轻音之时,夜已深,人未寐。彼时心内“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苏子遥遥轻吟入耳,“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在心内荡起层层涟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夜读《长恨歌》有感

文/霍雅楠(内蒙古精英沙龙编辑)

王安忆的一曲《长恨歌》落下轻音之时,夜已深,人未寐。彼时心内“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苏子遥遥轻吟入耳,“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在心内荡起层层涟漪。

合上书页间,倒似缓缓穿过上海的阴暗弄堂,铁栏杆上的阳光一刹间划开昼与夜,鸽子在天空飞翔,给这城市安慰似的,王琦瑶着粉红缎旗袍立在窗前,与盆栽里盛开的夹竹桃一般,情味十足中裹着淡淡不甘。情难自禁中,一句“梦里花落知多少”,道出了此时心中万般情愫。

《长恨歌》是王安忆穿越时光编织的一场梦,字字带着潮湿的美感与痛楚。作者站在四十年代的大上海,跟着王琦瑶,直至看尽四十年的人事变迁,时光流转。她从旁观者的角度,记下了这个女人四十年的情爱纠缠,记下上海弄堂一瓦一木的变化,记下从甜到腻、从华美到黯淡的每寸光阴消逝。

文章的主角王琦瑶,在学生时代被选为“上海小姐”,一场梦境随之揭开帷幕。她先做了某要员的情人,后上海解放,要员遇难,她回到外婆的老家邬桥整拾心情,后又返回上海,与一出身传统的男子发生恋情并诞有一女,却终不能修成正果,一人孤苦,八十年代,五十而知天命的王琦瑶与自己的晚辈发生畸恋,后意外死于一小辈之手。王琦瑶这朵孤零零的花,在漆黑的天空上缓缓地舒开叶瓣,化作流星。一场梦境自此落下帷幕。

《长恨歌》,不过旧梦一场,却暗示了多少盈亏变幻、心事放逸的徒劳周折。纵是羽衣霓裳、歌舞笙箫,终是要归入人意阑珊、车马稀疏的静夜之中。盛宴终散,梦境终醒,残花满地,数过了几季的枯荣。

几十年中被剥离着的上海弄堂是虚幻的,是梦的质地。文章的篇首,作者用大量密集的文字展开描绘上海弄堂。弄堂半明半昧的光线是梦的。作者说:“那暗像深渊一样,扔一座山下去,也悄无声息地沉了底。”而那“太阳是坎坎坷坷的,光是打折的光。”弄堂细密绵软纠缠着的思想是梦的。作者说:“上海弄堂的思想是流言,梦也是流言。”我倒觉得这里不如说流言也是梦的,交织的热望、猜忌、等待在上海弄堂里交织,最后掏心掏肺地织成梦一般的网,就这样把短暂的人生延长,半假半真、绵绵不尽地过下去。弄堂的雾是梦的。作者说:“浓雾化雨的雾是上海弄堂的精神性质的东西。”这雾给弄堂填上一层真心实意的潮湿清凉,把上海弄堂整个笼罩成一层薄薄的梦一样的云彩。

“沪上淑媛”王琦瑶的一生是一场梦,这样一个在梦境中长痛不息的王琦瑶。从弄堂里的一个普通学生到被选为“上海小姐”,到走出弄堂做了要员情人,到返回弄堂并在此孤身抚育一女,到一人凄惨死于弄堂中。王琦瑶的一生,如作者所言,始终怀着退一步的希望,怀着平常心里的一丝虚荣,怀着安分守己中的一点风头主义,在努力飞出去,可最后却还是个无望。

在“爱丽丝”公寓里,电话铃声响起都如同从寂寞里穿心而过,王琦瑶守着寂寞织成的人间仙境,作者说:“它们是因自由而来,这里却是自由的尽头。”

王琦瑶的所有争取、打算、自欺都是脆弱的梦境,不击即碎。给了她等同爱与毁灭的李主任,给不了她将来的康明逊、弃她而去的老克腊,从未体谅她的亲生女儿,直到最后对她起了窃心并将她失手杀死的长脚,都是最凌厉的光,最终将她用来欺人与自欺的梦境揉碎,不留余地。

要说美,王琦瑶的生命中是真实存在的,无奈她被梦境撩拨地遮了眼目。白兰花开的季节,满城花香,在那扇白兰花树下寻她的陈先生,在爱的无望中面对一棵树流泪的陈先生是爱她的。粗心大意,执着纯粹地一直为她着想,在她落魄之际想办法向她伸出援手的吴佩珍是爱她的。因她的一颦一笑在月光下手舞足蹈,最终为她出走远方的阿二是爱她的。无奈她频频看轻这些人事的意义,以为熔化的蜡能永远聚在一起,凝固不散,煨着那一丛梦幻之火。最终梦醒人散,落得一身凄凉。

行文至此,心内驱之不散一个“空”字,一个“实”字。若说《长恨歌》是一幕悲剧,我以为悲在人性中对“空虚”的趋之若鹜,对“真实”的避之不及。空而大的梦给人蒙上一层世外的光芒,固然是能带来幻想的,但你却始终无法从中获取真情实意,这情意是生命最意外坚固的美好。

《长恨歌》中,王安忆择了一条小路。她将一种精雕细作的人生快乐一笔笔落在纸上,将针尖大的小事细细道来,将晨昏交替耐心反复描绘,她说:可别小看这些细碎的小东西,它们哪怕是这世界上的灰尘,太阳一出来,也是有歌有舞的。我以为这是作者对时间轮换、对生命存在、对人间烟火的一种探入式思考,她试图在这种零碎而有秩的行舟入水式的文字中找到自己的答案。作者在梦境中与我们一同找寻出路,怎样用度完一生光阴?

不论是旧日的王琦瑶们,还是今日的上海女孩们,她们是有共同特征的,那就是本性里的自私。她们没有为爱为理想交付全部的观念,她们将物质奉在掌心,心甘情愿被撩拨,她们设下赌局,不论输赢,都保持着下巴抬高的姿势,守着自以为是的清高。她们是有着一丝感性聪敏的,但远远达不到个性。她们不牺牲,她们安于虚无,一如这座城市。

这一曲《长恨歌》虽是以上海为背景,唱出的却是更多人的虚无。

处于世间,如何做到身居梦境中却辨得清前路,如何做到站在瀑布旁却不致随波覆灭。如何懂得,光阴流转中,凡夫俗子在尘世中懵懂,心如无明之黑暗之时,沉溺于梦境就是死。如何懂得,新的祈求代替又一次幻灭,面目全非之时,要静观命运在自己心灵经度上的变化,要以柔克刚抓住运命的转机。

一曲《长恨歌》终,夜已深,人未寐。行走在文字中,幻若一梦。恍惚间梦中女子伫立窗前,说:“对面盆里的夹竹桃开花了,花草的又一季枯荣拉开了帷幕。”

行至梦境边缘,回首看残红一地。我抚平书上的褶皱,与她静静交谈:“梦如浮光掠影,人心应如水,看似绵软,实则源源不可切割。”

谢谢阅读

 
(文/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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