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 - 动物嵌合体含有人细胞和动物细胞的混合物
器官移植是现代医学的成功技术之一,但它受到供体器官稀缺的阻碍。世界各地有无数人参加器官捐赠候补名单。虽然其中一些人将及时接受他们需要的器官移植,但令人遗憾的是,更多人将会等待器官移植。但有争议的新研究可能为解决这场危机提供了一种解决办法。
日本最近解除了人-动物胚胎杂交(嵌合体)的禁令,并批准东京大学的研究人员要求制造人- 鼠杂交的申请。
诱导多能干细胞可以生成任何一种细胞
科学家将尝试使用某种被称为“诱导多能干细胞”的细胞在小鼠体内培养人胰腺。这些细胞可以长成几乎任何一种细胞。将干细胞注射到小鼠胚胎中,该小鼠胚胎已被遗传修饰以不能使用其自身细胞产生胰腺。然后将该杂交胚胎植入小鼠替代物中并使其生长。目标是最终在更大的动物,比如如猪体内培养胰腺,这种嵌合体发育而成的器官可以移植到人体中。
人畜杂交种已在美国和英国进行多年,但法规要求胚胎须在14天内销毁。新的日本法规则突破了这一限制,允许将胚胎植入替代子宫,并最终生成具有“人”胰腺的小鼠。科学家将对小鼠进行长达两年的监测,以观察人体细胞的发展的状态位置以及小鼠的发育情况。
“嵌合体”可能提供重要的移植器官,但它们会引发道德困境。人-动物杂交的想法可以引发出很多具有争议的问题,我们很容易觉得它们“不自然”,因为这违反了物种之间的界限。但另外一方面,物种之间的界限往往是变动的,我们似乎对动物杂交,如骡子或人类制造的多种植物杂交种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哲学家认为,对人-动物杂交的负面反应可能是基于我们需要在“人”和非人生物体之间划清界限。这种区别是我们在面对涉及动物的许多社会实践时的基础,因此威胁这一边界的做法可能会造成道德混乱。
有些人可能会认为人类-动物杂交是对人类尊严的威胁。但是很难说明这个说法究竟是什么意思。更强烈的反对意见是人类-动物杂交可以获得人类特征,因此有权获得人类的道德考虑。例如,如果注射的人类干细胞传播到小鼠的大脑,与正常小鼠相比,它可以产生增强的认知能力。在此基础上,它可能有权获得比通常被小鼠更高的道德地位,并且可能使其在科学实验中使用时显得不道德。
人-动物胚胎杂交在道德上存在极大争议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人具有完全的道德地位,婴儿,胎儿和严重残疾人也是如此,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利益。更有争议的是,有些人还认为非人类动物,如黑猩猩或人类胚胎也具有接近人类的道德状态。
但是,确定什么特征赋予道德地位可能是棘手的。目前已经提出了各种标准,包括推理能力,具有自我意识,与他人建立关系的能力,遭受痛苦的能力,或仅仅是人类物种的一部分。但是这些标准中的每一个最终都推论出一些没有道德地位的群体,或排除一些人的道德地位。
公元前4世纪的奇美拉塑像,它是狮子,山羊和蛇的混合体
非人类动物可能具有足够的道德地位,因此无法将它们用作食物或用于医学研究,这一观点在哲学界得到了极大的关注。
同样,素食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大量增长。在过去三年中,美国素食主义者的人数增加了600%。在英国,素食者的数量从2014年的15万增加到2018年的60万,这表明人们越来越愿意认真对待动物的利益。
从哲学的角度来看,使用非人类动物进行食物或医学研究是不道德的,因为它会对动物造成严重伤害,同时对我们只提供一点点或微不足道的好处。但即使那些认为非人类动物具有道德地位的人也可能支持牺牲非人类动物的生命来拯救人类的生命,就像人类捐赠器官一样。这是因为人类可以用非人类动物不具备的复杂的方式重视其生命。
但是,如果人类-动物杂交变得比非人类动物更像我们,那么可以认为仅仅为了提取其器官而生产杂交种是不道德的。也就是说,这种器官收获未经同意,在道德上等同于器官捐赠未经捐赠者的同意。
当然,为了使这个论点发挥作用,需要有充分的理由不仅要考虑人-动物杂交体具有道德地位,而且认为它的生命与人类具有同等的道德价值。即使一个小鼠-人类杂交体确实具有“类似人类”的大脑,但它极不可能具有和人类同等的道德思考。
因此,鉴于该过程有可能成功解决移植器官的永久缺失,有理由认为使用人-动物杂交是帮助拯救人类生命的正确方法,即使它确实建立在一定程度动物痛苦的基础上。
反对者则认为创造人-动物杂交,即所谓的嵌合体,从本质上是错误的:它违背人的尊严,是一种“扮演上帝”的做法。
总之,在权衡人类和动物福利方面,这注定是艰难的选择。如果风险可以得到充分控制,那么很难设想社会将轻易放弃这种能够挽救生命的技术。但我们也必须认识到,科学家工作者现在面临的选择受到其它因素的制约和影响,需要谨慎的道德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