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对于西方历史的一般区分,在近代以来的现代性之前,西方的历史经历了古希腊和中世纪两个时代。所谓时代并不是一般的编年史的分类,而是历史在其发生过程中的自行划分。一个时代通过与另一时代的分离而获得了自身的规定性。古希腊和中世纪固然作为前现代性,但因为它们是不同的时代,所以它们具有不同的前现代性。
■ 文| 彭富春
为了确定现代性的独特意义,我们必须将它置于历史的维度,即分析现代性与它相关并被中断了的前现代性的关联。
按照对于西方历史的一般区分,在近代以来的现代性之前,西方的历史经历了古希腊和中世纪两个时代。所谓时代并不是一般的编年史的分类,而是历史在其发生过程中的自行划分。一个时代通过与另一时代的分离而获得了自身的规定性。古希腊和中世纪固然作为前现代性,但因为它们是不同的时代,所以它们具有不同的前现代性。
古希腊将人理解为存在者整体中的一个独特的存在者。在这样一个存在者整体中,一方面是人与动物的关系,另一方面是人与神的关系。就人与动物的区分而言,人是理性的存在者,而动物是非理性的存在者。就人与神的关系而言,人是要死的,短暂的,而神是不死的,永恒的。其中人与神的关系是根本性的,因为神规定人的存在之路。
古希腊著名的箴言:“认识你自己”并不是近代意义的人的自我意识,而是一种要求,即人要认识自己不是神而是人,不是不死的而是要死的,同时人要听从神的召唤。这使希腊人推崇理论的态度,消灭无知,排除意见,达到真知,亦即洞见。所谓洞见就是理论,是对于存在者是与非,真与假的认识。但最高的存在者是神,因此对于神的认识即神学成为了最高的理论。
与古希腊中断的中世纪赋予了存在者整体非常特别的意义,它是上帝,世界和灵魂。中世纪的上帝既不是希伯来的耶和华,也不是古希腊的众神之父宙斯,而是真神真人的耶酥。他道成肉身,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最后死而复活。人作为罪人,就是悔改而皈依上帝,从而走向天国。
在此根本的问题不是理论而是实践,亦即对于上帝的信仰。信仰一方面否定了不信或无信,另一方面也排除了迷信或误信。作为“持以为真”,信仰是将上帝当作至善的真理,并努力按照此真理来实现自己的生活。这就是通往拯救之路和天国之路。
本文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