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次知道这世上仅有的黄土地之音是在我还是初中生的时候。那个时候,阅读物资贫乏,学生们能阅读的参考读物无外乎《读者》、《知音》之类。我有幸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一本路遥先生的著作《人生》。便如痴如醉地阅读了起来。书中有些情节会夹杂着一段类似于歌词的句子,备注写着陕北民歌,只觉得它每一次都出现都恰到好处,让书中人物的感情立马就丰富了起来,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陕北民歌到底是啥,从此就在我心底留下了问号?《人生》这本书里面出现的民歌段落《叫一声哥哥快回来》、《谁卖良心谁先死》每一行的歌词就在我的眼前跳动,可却一直遗憾于没能聆听到字节变成音符的机会。没过许久电视剧《血色浪漫》上演,在剧中我第一次听见了吟唱的信天游,字字句句直击心灵,语言朴素,情感细腻,我立马就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住了。信天游贯穿了男女主人公从相识、相知、相爱,从分手到再次相遇的始终,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一样引领着故事的发展。
说起陕北民歌,就不得不提陕北民歌的“魂”《走西口》。走西口亦称“走外口”,明代中期至清末年间,山西、陕西等地民众前往长城以外的内蒙古草原垦荒、经商的移民生活活动。陕北这片贫瘠的黄土地自然环境恶劣,贫穷、落后。一方面人们在这片土地上顽强的生存,另一方面又对这片庄严的土地养育之情心存理解。艰难的生活磨练了人坚强内忍的气质,正是这种被压抑的矛盾心理,从而使人的人文意识深刻地潜在着。
歌词: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
正如歌词所言,一个是为了生活的汉子,背负全家的生存希望远走他乡、将命运的绳索套在自己的身上,开启背井离乡的打拼旅程;另一个是柔弱的女子对心爱之人的细碎叮咛、担忧和关怀;它就是这么大胆且赤裸地表达了彼此间爱的真挚,这种爱情只有在这片黄土高原上才能绽放。就种爱就好比爱这片土地一样爱得真挚且热烈。整首歌悲怆、苍凉、揪人心扉,唱出了人们心底的坚定和对彼此的信念。
我有幸去过一次陕北、一走进那片土地,就感觉到无比的亲切,好似我曾真的在那里生活过般。满街都飘着熟悉的小调,我竟能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如果说李冰倩的《真的好想你》是把爱情诗情画意般娓娓道来,那陕北民歌就像那飒爽的西北姑娘一样浓烈且坚贞,直抒胸臆。站在黄土高坡的沟沟壑壑上吟唱更是磅礴大气、撼天动地,好似发誓还愿般直击心灵。
陕北这块土地虽然贫瘠,但却给了勤劳朴实的陕北人民数不清的创作源泉。黄土地养育了生命的同时,又诞生出了陕北民歌这个载体,亦或赞美、亦或歌颂、亦或抒写爱情、亦或抒写生活等等。我才明白有黄土地在,这土地上的声音就会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