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君墨今日对天指誓，此生此世只爱顾长欢一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红烛灯火，过去的誓言犹在耳旁，顾长欢对镜梳理着长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夫人，那个……”
见阿月有些犹豫，站在门前的脚似要将地面踩出个洞一般，顾长欢有些无奈：“说吧，今晚他又是去哪了？”
“老爷去了醉红楼，还包了场子。”说到最后几个字，阿月的声音低了些。
顾长欢听完，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随意将头发梳理了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放置衣物的地方，将秦君墨的东西一件件地捡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阿月，将这些东西拿去烧了，还有将房间里的东西全数换了。”
“是。”
翌日，秦君墨从醉红楼归来，踏入院子门口，推了推门，却发现里面反锁了起来，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脚下踹了踹，声音带怒：“顾长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欢今日起的早，便在院子里修剪着花，见他如此粗俗不复往日的儒雅沉稳，倒有些不认识了。
“秦君墨，自今日起，你睡你的青竹院，我睡我的清风院。”
“顾长欢，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做主，要去清风院也是你去。”秦君墨更是怒了，示意路过的奴婢去找护卫过来。
顾长欢剪下一束花枝上多出来的花朵，扔进了花篮，不急不缓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个宅子的地契貌似在我手中，不知最后闹到官府里是谁的对错？”
秦君墨这会是真的气急了，见护卫们来了，直接大吼，不顾仪表：“看什么看，赶紧破门啊，一群废物。”
秦君墨进门一看，见顾长欢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弄着花草，盛怒之下的他将石桌上的花扫落在地：“顾长欢，你如此不念旧情，就别休怪我无意。”
“你我之间还有情分可言吗？”故顾长欢挑眉嗤笑他。
“好，好，好。”秦君墨大袖一挥，吩咐着下人，“来人，吩咐下去，明日我要迎娶醉红楼的听雨姑娘。”
“是，老爷。”
中篇：旧人祝福新人，字字警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今日老爷迎娶新任，怎么不叫上我呢，好歹我还算是没下堂的旧人。”
操办礼仪的人后续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顾长欢打断了，嘴里蠕动了几下，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谁让你来的，谁允许你来的。”秦君墨拉着红绸，拦住了门口想要进入的顾长欢。
“当然是来恭喜老爷再娶新人。”说着，顾长欢将袖子里的帕子掏了出来，一只玉镯躺在她的手里，“这不，我将你秦家的祖传的镯子拿了过来，送给听雨姑娘。”
随即顾长欢身子一弯，直接从秦君墨抬起的手臂下钻了进去，来到了听雨的跟前，将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这镯子很适合听雨姑娘。”
“谢谢姐姐。”
声音果然好听，柔弱中带着让人怜惜，让顾长欢都忍不住想要一睹面容：“这声姐姐还是免了，如今已是旧人，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要与听雨姑娘说说。”
“姐姐你说。”
顾长欢看着满目的红绸，好似回到了当年他们成亲的时候：“一切如梦，恍如昨昔。还记得当年他为了追求我很是疯狂，说什么此生只爱我一人，也只娶我一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出来给我看。如今看烦了、腻了，便日日留宿温柔乡，今日床上之人怕并不是昨日床上之人，天打雷劈誓言也不过如此。”
“顾长欢，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欢躲过秦君墨伸过来的手，看了这里最后一眼：“听雨姑娘，祝你与他能够白头到老。”
随后，头也不回地迈着步子离开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终篇：顾长欢，你个荡妇“阿月，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阿月走近顾长欢：“还有一处宅子和一处田地在办，管家让您放心。”
“李叔办事我很放心，这些年若不是他帮我看着地契和田地，怕是早就给秦君墨偷偷转了去。”
“小姐，上官公子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
“是。”
顾长欢将杯子里的冷茶倒了，换了杯新茶，见他今日难得换了身除白色以外的衣衫有些意外：“你怎来了？”
“刚好有事又瞧见阿月在门口就来了。”
“坐吧。”顾长欢给他倒了杯茶，心里惦记着和离书的事情，“张大人那边怎么说？”
“给了钱，自是高兴的，更何况他向来不喜秦君墨。”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给收好，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谢谢。”
顾长欢心里是高兴的，原本以为会耗一段时间，太过于顺利了，她手下一个激动，将杯子碰翻了，茶水溅在了衣服上。
“还从未见你这样。”上官夜手下一用力，将桌子挪开了，掏出帕子帮顾长欢擦拭着手。
“顾长欢。”秦君墨早上得到和离书，又听得下人说他不过是负心汉的，气急了便来茶馆寻她，却没想到撞见这样一目，“不知廉耻，说我是个负心汉，我看你就是一个荡……”
妇字还没说出来，秦君墨便被上官夜一脚踹了出去：“秦君墨，嘴巴放干净点，如今你们已经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好，好，顾长欢，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回来求我的。”
秦君墨还未爬起，顾长欢凑近他蹲了下来：“哭？你是在说你吗？”然后让阿月将地契和铺子还有田地的记载摆在了他的眼前，“我倒觉得下一个哭的是你，看你可怜，我便将那座宅子赏赐给你，让你和你的女人们好有个栖身之所。”
“不。”秦君墨满是惊恐和不敢相信，像是要哭出来了般，“长欢，我错了，是我的错，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君墨，你将我弃若敝屣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便不会从一而终吗？原以为这些年你该是了解我的，现如今看来不过是我多想了，你也将我看成了以夫为天的妇人。”
不再看他，顾长欢站了起来：“上官，我们走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