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并摄影/张建生
幻象·侏罗纪公园 张建生 摄
自柯达公司 1920 年研发出红外线胶片，至今已有一百余年的历史，红外摄影也从最初的航空和军事领域，延展到如今的交通、安保、农业、医疗、环保、刑侦以及文物保护研究等领域。
幻象·坝上夏日 张建生 摄
我最早见到红外摄影作品是在 20 年前，“徕卡摄影大师”称号获得者、美国摄影家路易斯·卡斯塔内达（Luis Castaneda）拍摄的一组黑白红外照片：透过烽火台，蜿蜒的长城在崇山峻岭中穿梭，就像一条巨龙盘旋在冰天雪地之中。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朦胧的星状光芒辉映着墓地清晰的十字架，既肃穆又梦幻。令我诧异的是，它的影调和普通黑白照片完全不同，天空就像加了红色滤镜般深暗，草地、树叶不再是深浅不一的灰色调，而是变得透亮起来。我一下子就被这种异常的视觉效果吸引住了，但苦于当时红外胶片不易保存，曝光和冲洗条件格外严格，因此一直没有轻易尝试。
幻象·风声鹤唳 张建生 摄
近些年来，随着数字相机的普及，数字红外摄影也得到了迅速发展，原本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红外情结就像一颗种子开始发芽。经过不断的尝试，在迷恋彩色红外照片魔幻甚至是诡异的色彩之后，我选用了 850nm 波段的红外滤镜进行拍摄，这种纯红外影像的黑白影调，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幻象·一塔湖图 张建生 摄
数字红外黑白照片的影调具有较大的反差，它能将白昼变得如黑夜般深邃，能将绿草变得如白雪般晶莹，能将阴霾的天空变得透亮，能将生机盎然的湖面变得如一潭死水，这些都有悖于我们平时的视觉经验。在这里，有些平淡无奇的场景往往出现理想的明暗变化，但有些看似完美的景色也会出现不协调的对比关系，它总给我们带来一种惊奇，出乎我们的意料，而这“意料之外”不正是它的魅力所在吗？
幻象·塔林 张建生 摄
红外摄影作为一种独特的表现形式，应当找到适合的拍摄内容。当这种形式恰到好处地表达内容时，欣赏者看到的是感人的艺术形象及其所传达的意境。好的红外摄影作品像是一种幻象，给人不真实感，但所拍摄的场景却又是客观存在的，表现出来的意境和情感也是真实的。真实是场景，幻象是感觉。拍摄时肉眼所见的真实场景，好似不真实的幻象，拍摄后盯着电脑屏幕，在这不真实的幻象中回味那真实的场景，我想这应该是每位红外摄影爱好者被它吸引的真正原因吧。
幻象·长城怀古 张建生 摄
张建生
作者介绍：张建生，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现供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与文献馆。
*原文刊载于2022年第06期《中国摄影家》杂志，原文标题《真实与幻象——数字红外黑白摄影》，文并摄影／张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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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田相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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