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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豆汁儿(北京豆汁儿怎么做的)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2-09-10 21:29:54    作者:life    浏览次数:2117    评论:0
导读

文/高维生 二〇一八年十一月,我去北京,住在西单古德豪斯酒痁,楼下护国寺小吃店。门头的牌匾,黑底阴文金字,老舍先生儿子舒乙题字。店面不大,长条方桌,右墙一幅老护国寺场景的画。经营豌豆黄、蜜麻花、艾窝窝、豆面糕、豆汁儿、焦圈儿和面茶,多个品种

文/高维生

二〇一八年十一月,我去北京,住在西单古德豪斯酒痁,楼下护国寺小吃店。门头的牌匾,黑底阴文金字,老舍先生儿子舒乙题字。店面不大,长条方桌,右墙一幅老护国寺场景的画。经营豌豆黄、蜜麻花、艾窝窝、豆面糕豆汁儿、焦圈儿和面茶,多个品种的北京传统小吃。

老舍先生在《骆驼祥子》中写道豆汁儿摊:“豆汁摊上,咸菜鲜丽得像朵大花,尖端上摆着焦红的辣椒。鸡子儿正便宜,炸蛋角焦黄稀嫩的惹人咽着唾液。”老舍先生父亲是满族的护军,在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的战争中阵亡。全家靠母亲替人洗衣裳做零活维持一家人生活,出身贫寒,懂得豆汁儿对于穷人家的重要。他在《勤俭持家》中写道:“比我们更苦的,他们经常以酸豆汁儿度日。它是最便宜的东西,一两个铜板可以买很多。把所能找到的一点粮或菜叶子掺在里面,熬成稀粥,全家分而食之。”

豆汁儿最具代表的京味小吃之一,梁实秋的《豆汁儿》中说:“我小时候在夏天喝豆汁儿,是先脱光脊梁,然后才喝,等到汗落再穿上衣服。”豆汁儿配焦圈儿,护国寺小吃的头牌。想起一句话“没有喝过豆汁儿,不算到过北京”。我端起碗,硬着头皮,反正不是毒药,喝下去不会要人命。读过许多关于豆汁的文字,其味道特殊,一般人接受不了。

一九四八年夏天,二十八岁的汪曾祺初到北京,大半年失业,后来谋职于午门历史博物馆,住在右掖门下,在馆里住的只有他一个人。

汪曾祺走进古老的城市,由于初来乍到,生活环境陌生。他接触的人,大多是地道北京人,从他们身上感受市民的生存状态。他来北京之前,读过民国初期文人笔下的古都,形成浪漫梦想,那些名人的文字,一点点接近。

汪曾祺

一个江南水乡人,在北京年头久了,不仅口音改变,南北文化也发生融合。汪曾祺在北京住几十年,对于古老城市人心态了解得透彻。他说“北京人易于满足,他们对生活的物质要求不高。有窝头,就知足了。大腌萝卜,就不错。小酱萝卜,那还有什么说的。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对于普通生活观察的细致,写起来得心应手。

作家体验生活,况且汪曾祺是美食家,做一手好菜。他来北京遇过喝豆汁儿这道关,对于他不是难事,对别人可是“大事情”。

来北京以后,老同学请汪曾祺品北京各种名吃,烤鸭、烤肉、涮羊肉,最后同学问:“你敢不敢喝豆汁儿?”汪曾祺走南闯北,经过大小事的人,当地的小吃,是他的偏爱。“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的,喝豆汁儿,有什么不“敢”?同学带他去一家小吃店,要上两碗豆汁儿。用陌生的目光注视,提醒地说:“喝不了,就别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难消受。”汪曾祺毫不犹豫,端起碗来,不假思索地几口喝完。

卖熟豆汁儿的,在街边支一个摊子。一口铜锅,锅里一锅豆汁儿,用小火熬着。熬豆汁儿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儿一翻大泡,就“澥”了。豆汁儿摊上备有辣咸菜丝——水疙瘩切细丝浇辣椒油、烧饼、焦圈儿——类似油条,但做成圆圈,焦脆。卖力气的,走到摊边坐下,要几套烧饼焦圈,来两碗豆汁儿,就一点辣咸菜,就是一顿饭。

豆汁儿摊上的咸菜是不算钱的。有保定老乡坐下,掏出两个馒头,问“豆汁儿多少钱一碗”,卖豆汁儿的告诉他,“咸菜呢?”——“咸菜不要钱。”——“那给我来一碟咸菜。”

常喝豆汁儿,会上瘾。北京的穷人喝豆汁儿,有的阔人家也爱喝。梅兰芳家有一个时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锅豆汁儿,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儿是什么味儿?这可真没法说。这东西是绿豆发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爱喝的说是像泔水,酸臭。爱喝的说:别的东西不能有这个味儿——酸香!这就跟臭豆腐和启司一样,有人爱,有人不爱。

豆汁儿沉底,干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几个青豆嘴儿(刚出芽的青豆),极香。这家这天炒麻豆腐,煮饭时得多量一碗米——每人的胃口都开了。

我在北方长大,小时常去街头买油条打豆浆,我认为豆浆就是豆汁儿,一字之差,是人们的习惯。人过中年,读汪曾祺的文章知道,它们不是一类食物,都是豆子打出的汁,性质不同了。梁实秋的豆汁儿,说得更地道,因为他喝这个长大,对豆汁儿的情感,自然和汪曾祺不一样。梁实秋记录童年喝豆汁儿,看到的操作经过,“绿豆渣发酵后煮成稀汤,是为豆汁儿,淡草绿色而又微黄,味酸而又带一点霉味,稠稠的,混混的,热热的。佐以辣咸菜,即棺材板切细丝,加芹菜梗,辣椒丝或末。有时亦备较高级之酱菜如酱萝卜酱黄瓜之类,但反不如辣咸菜之可口,午后啜三两碗,愈吃愈辣,愈辣愈喝,愈喝愈热,终至大汗淋漓,舌尖麻木而止。”梁实秋在用文字作画,他将各种文字的色彩,画出老北平喝豆汁儿的情景。作为外地人不理解此种吃法,这种原材料加工成的食物,在北平城里变成名吃,大人小孩没有不喝豆汁儿的。一出城外,只能是喂猪的份儿,因为乡下人不喝豆汁儿,梁实秋总结地说“能喝豆汁儿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北平人”。

梁实秋

梁实秋生活在古老的大家庭中,长大以后,又考入清华大学,然后去美国留学。他经过欧风美雨的洗礼,见过大世面的人,吃过正宗的西餐,住过大洋楼。

我在西单附近闲逛,拐过几街,转悠西四南大街,去看万松老人塔。在院子里的正阳书局,买了三本旧书:《春明叙旧》《闾巷话蔬食》《关东梨园百戏》。回宾馆翻阅讲述老北京民俗饮,其中有一篇写豆汁儿:

豆汁儿是北京的特产,相传清朝乾隆三十八年,宫内就有令臣验看豆汁儿有无毒性一事。后来,豆汁儿才进宫成为御食,宫内皇家也大为赏识。豆汁儿是做绿豆粉时所出的。过去街上有卖熟豆汁儿的,也有卖生豆汁儿的。但很多人熬豆汁儿,不得其窍,只以为用大锅将豆汁儿熬开了锅就行了。其实不然,一般熬出的豆汁儿总是上面是水分,下面是豆汁儿,喝起来没有豆汁儿的稠黏利口之感,总是汤汤水水的。笔者曾见在颐和园侍候过皇家豆汁儿锅的外祖父熬过此物,其诀窍就是熬时先在锅内舀上一勺豆汁儿,见开后舀一勺,直到添满一小锅为止。豆汁儿总是开着锅,其稠度、口感才好。

对豆汁儿有深入的了解,对这种小吃,有了新的感觉。中午去楼下护国寺小吃,叫了一份豆汁儿和焦圈,它们搭配合适。买一盒驴打滚儿,下午两点二十分,我坐火车回滨州。一碗豆汁儿落肚,吃两个焦圈儿,想起几位文学大师,在这座城市生活过,有说不出的滋味。(以上文字摘自团结出版社《南甜北咸》一书)

 
关键词: 北京豆汁
(文/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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